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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東瀛戰士的虛與實,生與死

武士:東瀛戰士的虛與實,生與死(新版)

林錚顗

 
 
 
 
 
規格:14.8× 21cm/232頁/黑白/平裝
ISBN:978-986-93481-7-1

 

2017年7月19日上市

定價280

 

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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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史上最富盛名的戰士統治階層

其獨特的行事邏輯與美學

深深暈染了一整個民族的精神風貌

 

只要懷著平常心,不懂劍術的茶師也能勝過一流高手?

武士若都忠心耿耿、抵死不降,幾次戰爭下來豈不是早已死光?

視死如歸,為何切腹時還需要三個介錯人,後來又演變成「扇子切」?

編竹籠、糊風箏、養花養魚、貼雨傘……下級武士究竟窮到何種地步?

武士不僅是日本人的文化象徵,也是古代世界最知名的戰士群體之一,

素來以忠心赤膽、勇猛善戰、重視榮譽著稱。

其他東亞文明多半以儒生治國,唯有日本是以武士做為統治階層,

這為時數百年的龐大戰士團體,孕育出了日本獨具風貌的文化特色。

本書作者以史料為綱,深入歷史謎霧剖析武士真實生活的諸般面相,解讀這群人的內在意識與外在行動邏輯,藉由探討世人對武士的種種刻板印象與實相,還原歷史中武士的本來面目。

 

[內容概要]

本書分為兩大部分,第一部寫武士,第二部論武士。前者寫武士的生活、武士的階級、婚姻、武器以及切腹,而有關這些事情的時間點,主要落在江戶時代;後者則論武士或武士道與櫻花、禪宗、特攻隊、中華武聖的關係。透過爬梳武士的各個面向,來還原真實歷史中武士的本來面目。

雖然本書所談的是武士的各個面相,但連帶也涉及了江戶時代的社會狀況、武家女性的地位、刀劍的演變、禪宗的參公案、零戰……等。

 

本書特色:

 

◎市面上多半的書都是談武士道,專門談武士真實生活的作品並不多見。具有歷史學背景的作者,深入淺出地析理了最具日本文化特色的武士階層,從薪水、飲食、婚姻、生死到思想哲學,透過爬梳他們的各個面向,揭開真實歷史中武士的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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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錚顗

 

台大歷史系畢業,東京大學東洋史學研究所碩士。精通中、英、日文,著作和譯作頗豐。曾旅居西雅圖十餘年,為當地華文報紙《華聲報》及《西華報》撰寫評論和專欄多年,退休後定居台北,潛心於歷史撰述與翻譯。

著有《武士》、《水滸好漢不喝水》、《非三國》、《魏晉南北朝之酒色才氣》等書。譯有《住宅巡禮》、《鏡像下的日本人》、《西洋住居史》、《罪惡的代價》、《隱私不保的年代》、《昭和史》、《自然的建築》、《隈研吾》、《日本該如何與中國打交道》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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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前  言

 

第一部  武士的一生

 

武士的日常生活

黃昏清兵衛的竹籠──談武士的收入與外快

武士的三餐

病從口入的江戶怪病

豐富多樣的飲食文化

武士的階級

大名、旗本、御家人

幕府各級職務

武士的婚姻

號令婚姻

可悲的武家女性

武士刀

太刀

打刀

切腹

壯烈體面的絕世途徑

殉死文化

從十文字切到扇子切

介錯人

丹田乃生命之源

 

第二部  武士論

 

櫻花.武士道.大和魂

武聖VS理想的武士

忠與義

「斬捨御免」與武者榮譽

「忠臣不事二君」的迷思

重感覺,輕智慧

武士與禪宗

禪之心.武者意

一代劍豪論「無心」

生死一如

參公案.破生死

武士道與特攻精神

零戰

神風特攻隊

「皇恩」與「犬死」

恩賞與奉公

附錄一  武士精神的異類:皇軍第一窩囊廢師團

附錄二  日本歷史各時代起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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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記得讀初中(國中)的時候,家裡藏有一把木劍,淺咖啡色,質輕而堅。我喜歡把它雙手高舉過頭,然後用力劈下,一時,彷彿自己是個闖蕩江湖的俠客,一刀劈倒江洋大盜似地,甚至有種莫名的快感湧上心頭。後來木劍不翼而飛,其他的木劍都無法給我相同的感覺。

唸高中時,買了一部柴田鍊三郎的《決鬥者宮本武藏》,厚厚兩大冊,從下午五點開始看,凌晨四點讀完,中間只吃晚飯十分鐘,算是休息吧。目前書架上還擺著三年前買的一部日文版吉川英治的《宮本武藏》,只讀了第一冊前幾頁。最近看了木村拓哉主演的《宮本武藏》兩集,或許三船敏郎(還有許多日本明星也演過)所飾演的宮本武藏之形象深植我心,不是頂喜歡木村的宮本武藏。

在我心中,宮本武藏就是日本武士(其實他是個浪人)的典型—劍術高超、勇猛善戰、足智多謀、不苟言笑。其實我知道那只是我的想像而已,因)為按照我的經驗,只要有任何典型人物存在,就表示絕大多數人都不是那個樣子,換句話說,日本武士的水準,參差不齊,不會人人都和宮本武藏一個樣。

 

記得好些年以前,龐君豪知道我留學日本,又是學歷史的,問我想不想寫本有關武士道的書。我回說,試試看。

於是我開始大量閱讀,有關武士道的第一本書,就是新渡戶稻造的《武士道》。從小我就不是一個偏聽偏信的人,後來又進入歷史系攻讀,經過一番耳濡目染,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新渡戶稻造所說的「武士道」就是武士道。然而光嘴巴上說不相信,卻又提不出任何證據來修正或反駁的話,終究不是理性的作法。時下的某些人經常只會反對,卻又提不出更好的意見或辦法,說真的,我很不欣賞這樣的人。為了弄清楚是否還有其他人的看法,我專程到東京神保町的舊書店,購買有關武士道的書。像在本書中引用或參考的《武士道の神髓》、《葉隱》二書,就是在那裡買的。價格還真不便宜!

日本人治學問的態度和國人很不一樣,他們是「小題大作」,而我們是「大題小作」。譬如,光寫一本有關切腹的書,所涉及的史料就有四十幾種,引用的文獻也有二十來樣。這也就是說,研究功夫非常紮實,當然也提高了自身的可信度。這樣的做法,為往後續做研究的人,提供了極大的幫助,理所當然,筆者也是受益者之一。當我在撰寫本書〈切腹〉一節時,便大量參考了山本博文的《切腹》一書。因為他是東京大學史料編纂所教授,所以我認為他的著作是可信的;其次,既然是優良的研究成果,為什麼不多加參考、引用,以便和更多的人,尤其是外國人分享呢?

涉獵了幾本有關武士道的書以後,「瞎子吃餛飩──心裡有數」,我深知再怎麼談武士道,也不會超越「小題大作」的日本人,所以決定寫些和武士相關的事情,我想這應該會比較有趣些。

 

本書分為兩大部分,第一部寫武士,第二部論武士。前者寫武士的生活、武士的階級、婚姻、武器以及切腹,而有關這些事情的時間點,主要落在江戶時代;後者則論武士或武士道與櫻花、禪宗、特攻隊、中華武聖的關係。第一部多屬敘述性質,主要參考日本人的專門著作寫成,譬如,中江克己的《お江戶の武士の意外な生活事情》(這本書非常有趣,很想把它整本翻譯出來以饗讀者,不過,據說已經拿不到授權,真的太殘念了!)、山本博文的《切腹》及《武士と世間》。第二部則屬議論性質,由於未能,也不可能遍讀天下所有和武士有關的資訊,難免有些觀點已有人言之在先,若真有此種情況,在此先說聲抱歉,何妨就當作英雄所見略同吧。

還有一件事,因為我專攻的是魏晉南北朝史,而不是日本史,雖然在校研究期間研修過日本近代史,但是往前的日本歷史,就不太熟悉了。因此有關鎌倉時代、江戶時代的歷史文化之敘述,主要是參考李永熾老師的《日本史》而寫出來的。

在第二部裡,談了禪宗與武士的關係,譬如日本的劍道高手柳生宗矩所強調的「無心」,便是學自禪宗。在〈櫻花.武士道.大和魂〉一文中,筆者試圖說明何以日本人喜歡櫻花,幾乎到「中毒」的程度。另一方面也談到武士道與大和魂的關係。基於有人把武士道和神風特攻隊牽扯在一起,說什麼神風特攻隊的不怕死乃出於武士精神,筆者對此提出了不同看法──「皇恩浩蕩」才是真正的原因;同時也介紹了其他的特攻隊。還有不能免俗地把我們的武聖關公拿來和理想中的日本武士做比較,結果發現,兩者其實差不多,最大差別在於切腹的有無而已。當讀者對武士及武士道有些許了解之後,再回頭談武士的誕生及演變,便可明白武士道的內涵並非一成不變,反而是隨時代改變而不同。最後我的結論是,武士道源於「恩賞與奉公」,武士道乃是為人部屬或僕人之道。

本書談的雖然是武士的各個面相,但連帶也涉及了江戶時代的社會狀況、武家女性的地位、刀劍的演變、禪宗的參公案、零戰⋯⋯等,其實想談的東西真的很多,不過為了避免貪多嚼不爛,該割捨的還是得割捨。

 

人是習慣的動物。一個用了十餘年的動作,實在難以割捨,如果想學習新方式,一定會感到不適應;明治政府頒佈〈廢刀令〉之後,原本習慣於腰間插著「大小」的武士,也感到不能適應,更誇張的說法是,由於走路失去了平衡,於是有人乾脆拿條蘿蔔插在腰間,走起路來也不會歪歪斜斜了。

原本生活在嚴格的身分制度裡的日本人,突然被解放而成為「個人」時,也就是說,當獲得自由時,日本人難道沒有適應上的問題嗎?也許這是一個可以繼續研究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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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的日常生活

某個美國科普網站列出了歷史上前十名的厲害戰士,按照排名順序是:騎士、斯巴達武士、羅馬軍團、維京戰士、忍者、日本武士、阿帕契人、古羅馬軍團、馬木留克人、蒙古戰士、阿茲特克人。對於這樣的排名,參考參考就好,畢竟人人觀點不同,不過我覺得不對勁的是,忍者可以被歸於戰士一類嗎?其次,拿騎兵和步兵相互比較,妥當嗎?其實,這些都不重要,真正引我注意的是,在十位戰士中,日本竟然佔了兩名。

然而,日本武士的戰鬥力一直都很強嗎?倒也未必。如果把處於憂患的戰國武士和耽於安樂的江戶武士拿來做比較的話,前者為保命而勤練劍術,後者只是執筆辦公,那麼誰會擁有較強的戰鬥力,應該不言自明了吧。問題是,既然名為武士,卻執筆辦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在江戶時代以前,武士的公務以軍役為主,也就是打仗,不過在江戶時代兩百多年的承平時期裡,實質性的戰鬥已經消失,武士主要的公務也轉化為行政事務,所以武士變成了像公務人員的受薪階級。既然這樣,首先讓我們看看他們的生活,順便也可了解江戶時代社會的一些情況吧。

 

黃昏清兵衛的竹籠—談武士的收入與外快

日本諺語說:「在花為櫻樹,在人為武士。」同時俗話也說:「民以食為天。」對於在江戶時代被置於嚴格的身分制度中,而且作為四民之首的武士來說,吃飯問題也是很重要的。可是,大概從元祿年間(一六九八—一七○三)起,江戶地區的消費活動變得越來越興旺,飲食方面也逐漸變得浪費起來。不過,真正能享受膳食生活的,只有大名以上的階級,至於下級武士,在食材的選擇上,卻變得越來越傷腦筋,因為他們拿的是永不調薪的死薪水,而且是以米計算,譬如三十石、五十石不等。如果米價高的時候,能夠獲得較多的現金,可以輕鬆過日子。但非常不幸的是,從享保七年(一七二二)起,米價下跌,造成武士家庭收入減少,嚴重打擊了武士的家計。偏偏禍不單行,米價下跌已經夠慘了,竟然連物價也跟著漲。倘若武士擁有如同商人一般的才幹,能夠設法增加收入也罷,無奈只能從本身所擔任職務上獲得薪水,因此這種狀況迫使他們走上借貸或者兼差一途。

經過江戶時代初期的動亂後,當承平日久,產業和經濟逐漸發達,而武士存在的理由也逐漸減弱的時候,由於江戶幕府本來就是一個軍事政權,而且當時的社會也建立於幕藩體制之上,所以,就算武士存在的理由愈來愈不充分,他們依舊必須維持體面。對於名譽高於生命的武士來說,就算為了門面而舉債,顯然也是在所不惜的。

不妨舉旗本的例子來說吧。旗本是擁有可以直接參見將軍的資格的人,但是家祿高低不一,最高接近一萬石,最低的年收入只有一百俵而已。一俵,三斗五升(約五十三公斤),一百俵就是三十五石。如果一家六口,加上一個僕人,一年消費大米約七石,剩下的二十八石可以賣出,換得現金,再用所換得的現金購買必要的日用品等。其實,賣剩米的錢就等於是他們的生活費。如果在自家後院種植蔬菜,就可以不必買蔬菜,那麼還可勉強過著貧窮的生活,一旦有額外開支,那就不得不舉債,然而還債又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幕府為了拯救深陷﹁借錢地獄﹂的旗本和御家人,在寬政元年(一七八九),也就是法國大革命的同年,對實施高利貸的「札差」頒佈了「棄捐令」。這是一項為打消幕臣借款而出現的法令。具體內容是,五年之前的借款,本金和利息一概取消,以後的借款部分,則以每年分期的方式償還。這個方法固然對旗本和御家人有利,但是卻害慘了身為債權人的「札差」。按照統計,八十八間店家所借出的總金額,共約一百一十八萬七千八百兩。單純一兩以十萬日圓計算,等於是一千一百八十七億日圓的鉅款。換句話說,平均一個札差負擔了約十三點五億日圓,這實在不是一筆小數目。請注意,這些僅限於旗本和御家人,其他武士的借款還不算在內。

 

話說回頭,有關武士增加收入的具體作法,像大名和旗本可以在自家庭院內開闢菜園,也可以製造味噌和醬油等供自家使用,可是下級武士的住家很窄小,他們多數過著和一般町人相同的生活,因此,在擠不出地方作為菜園,卻又不能不賺外快的生活壓力下,只好貼油紙傘、做蟲籠、糊紙燈籠、糊風箏、製筆、養金魚、培養杜鵑花⋯⋯等等,以貼補家用。

在改編自日本作家藤澤周平的三個短篇,由山田洋次執導的電影《黃昏清衛》裡,男主角真田廣之下班之後,不勤練劍術,反而在地爐昏黃的火光中忙著製作竹籠。當我觀賞這部電影的時候,一時搞不清楚武士為什麼做竹籠?現在才知道他是受迫於生活,不得不設法增加收入的緣故。有一點要注意的是,御家人的兼職是被默許的,但旗本因體面問題而有所顧忌。

有許多武士,一旦連續上班兩天,第三天就不必當值(非番)。非番並不代表休息,而是利用這一天,做工作的事前準備,或者砥礪劍術和學問,換句話說,那是一個用來自我鍛鍊的日子。然而當物價高騰,生活困苦時,很多武士便利用這一天來賺取外快。

讓我們再瞧瞧生於德川幕府末年的地方武士、明治維新的思想家、偉大的教育家福澤諭吉本身的例子。他是屬於那種手指靈巧,善於在事物上下功夫的人。譬如說,東西掉進水井中,怎樣安排才能把東西撈出來,或者衣櫥的鎖打不開,或者把釘子的前端彎曲成各種模樣等,這些不但是他喜歡花心思研究的地方,而且還能漂亮地解決問題。其次,他也善於把紙糊在拉門上,自家拉門就不必說了,有時還被親戚請去糊紙拉門。因為他原本就是貧窮的士族,許多事情都得自己設法解決,比方說,自己打木屐帶,自己縫脫底的竹皮草屐,不光是自己的,也修理母親的、兄姊的東西。此外,從購買榻榻米針,換榻榻米的表面,或者剖開竹子做成細條,用來修理桶箍,到修繕損壞的門、漏水的屋頂等,都是理所當然的工作。甚至他逐漸開始自己真正的副業,不但製造木屐,也做與刀劍相關的工藝。雖然不知道如何研磨刀身,但會塗劍鞘、纏刀柄,還有其他金屬器具的細活。這些事情,據說都是他向鄰居那些兼做副業的士族學來的。

由此看來,不論是江戶,或者地方上的武士,有許多人都從事副業以增加收入。後來,有些武士的副業竟然做出了名聲,例如住在青山(東京都港區北青山、南青山),屬於鐵砲百人組的御家人所造的「青山傘」,以及大久保百人町(新宿區百人町)的鐵砲百人組栽培的杜鵑花⋯⋯等,都很有名。

 

 

武士的三餐

現代人基本上一日吃三餐,但往往會因為習慣、忙碌、控制體⋯⋯等五花八門的理由,而增加或減少進食次數。在江戶的武士和庶民,一日三食的習慣要到明曆三年(一六五七)江戶大火之後才固定下來。根據記錄,這次大火災約燒死十萬六千人,等於損失了江戶一成的人口。為了重建江戶地區遭大火所燒毀的六成建築物,眾多勞動者紛紛從諸藩來到江戶工作,由於他們有吃午飯的習慣,所以這個習慣也在江戶廣泛流傳開來。既然吃午餐,在江戶城內工作的武士也就必須帶著便當上班去,否則無處可吃,畢竟那個時候不像現在,到處林立著餐館、小吃店、速食店。

有一位元祿時代尾張名古屋藩的下級武士,叫做朝日文左衛門重章,年俸百石,他寫了一本日記《鸚鵡籠中記》,其中記載了當他擔任三人一組的城門守衛人員時,輪流準備午餐便當時的菜色,計有蘿蔔的莖葉、乾的滷味、豆腐、褐色海帶、牛篣、蒟蒻、山芋、兩尾鹽烤鯔魚、蜆肉拌涼菜等,以及酒。

從這些菜色看來,內容還算不錯。然而上班喝酒應該是不准許的。他的一位同事,就因為在勤務中喝得酩酊大醉,摔倒在地,由於摔破了腰刀的刀鞘,所以叫人從家裡送枝新的來,不巧卻被發現。上司訓斥他說:「在辦公室行動禮儀都必須表現良好,酒、零食等不准帶來!」其實,重章本人也是非常愛喝酒的人,經常喝得「氣色不快」,有時還喝到吐。畢竟在元祿的太平之世,武士早已生出怠惰之心,耽於遊談,而變得軟弱了。

當氣色不快時,怎麼辦?可以藉化妝來補救。江戶時代,一般武士也化妝。在由肥前佐賀藩(佐賀市)的山本常朝於享保元年(一七一六)整理而成的《葉隱》一書裡,談到武士化妝的事情。武士經常將化妝用的腮紅放在懷裡,萬一酒醒時或者起床後,發覺臉色不好,就取出腮紅塗抹一番。這顯然是因為臉色蒼白會造成他人不良的印象,所以才有必要化妝吧。

順便一提,便當的正確寫法應該是「弁當」。弁當原來指得是容器,用來放置外出時所攜帶的食物,不過到了江戶後期,在意義上起了變化,把所攜帶的食物稱為弁當,而裝食物的容器則變成「弁當盒」。由於台灣在一八九五年訂立馬關條約以後,才成為日本的國土,所以當時傳入的,乃是弁當的後期叫法,如今早已變成國、台語的語彙之一了。

有一種叫做「日之丸弁當」的東西,就是整個弁當裡裝滿白飯,中間放一粒紅色鹹梅乾,也就是說,百分之九十九的米,加上一粒梅子而已的食物。那個樣子就如同日本國旗一般,白白的一片,中間一點紅。據說,雖然大量的白米和小小一粒鹹梅乾一齊進入胃裡面,不過這粒梅乾卻可以中和掉百分之九十九的米所產生的酸,同時幫助身體盡可能地吸收米飯所產生的全部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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