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中國拉進世界 從世界重新理解中國
站在世界格局的轉捩點上 深入理解剖析中國的必讀著作
隨著中國全球影響力與日俱增,我們既須探究其內涵,更需要積極尋找更有意義的客觀切入點,纔能深入理解其未來前景。
本系列將透過兩千年、四百年、一百年之不同長度視野,由「大歷史」角度重構中國歷史進程。
本系列包含下列三本書:
中華帝國 傳統天下觀與當代世界秩序
Chinese Empire: Tianxia Tradition and the Future of Modern World Order
由西元前二二一年秦統一六國所奠下之帝國框架基礎,在兩千餘年後的今日,應當如何加以理解,又能否作為未來某種可能之「中國中心」體系參照物?本書將聚焦秦漢、隋唐、滿清等三大帝國時期,既回首爬梳過往,亦藉此將目光投向未來。
帝國之翳 十六至十九世紀中國與世界之碰撞
The Self-Sheltered Empire: China Clashed with the World in Modern Age
面對漂洋遠到的西歐列強,長期作為東亞強權的中國,何以看似不堪一擊,或至少左支右絀?本書不僅將重新審視鴉片戰爭前後的中西互動關係,更試圖將時空拉到三百年前的十六世紀,從雙方最初接觸之發展,一窺帝國傳統視野之微妙缺口。
冷戰、霸權秩序與兩岸外交
Cold War, Hegemonic Order and Cross-Strait Foreign Relations
將目光拉至最近的過去,兩岸關係雖是中國問題核心所在,實則卻僅是全球結構下的因變數。本書將嘗試解析以下疑惑:究竟冷戰如何奠下當前兩岸互動之基礎?以美國為中心的冷戰秩序又如何影響其間曲折起伏?我們又應如何放眼未來?
蔡東杰 TSAI TUNG-CHIEH
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教授;酷喜讀史,長期聚焦於破除因各種中心觀所致之視野偏狹,迄今著作甚豐,除十餘冊關於外交史與東亞研究學術專書、與上百篇文章散見各主要學術期刊外,近年來並致力以深入淺出文筆,在歷史、論述與群眾間搭構理性之對話橋梁,普獲好評肯定。
著有《穆希卡:全世界最貧窮也最受人民敬愛的總統》、《遠西掠影:十六世紀以來的歐洲與世界》、《蹣跚走來的民主:歐洲歷史中的非主流制度與現代普世價值》、《政治啥玩意》等書。
中國三部曲之一
中華帝國:傳統天下觀与當代世界秩序
中國三部曲:序
引言與綱要
再次從中國出發
研究中國外交之時代意義與重要性
本書結構與段落安排
背景:漫長的再崛起之路
前帝國時期的中國外交
第一帝國與中心觀的形成
文明融合與第二帝國
地緣環境變遷下的第三帝國
近代涉外關係與後帝國格局
傳統:現實的建構主義
中心觀與華夷思想的建構
朝貢機制之演進與運作
中國中心體系的現實與虛構
前提:先安內再攘外
規模性政治壓力與危機
分權式結構的必然性與問題
對外擴張與體系建構
特色:中國式戰略觀及其作為
中國棋盤與佈局邏輯
以威望為主的政策反饋設定
羈縻與和戰策略交叉運用
挑戰:大轉型後的內外部結構
工業革命與資本主義衝擊
國際結構全球化浪潮下的中國
新思潮引導之結構轉型
趨勢:持續變遷中的中國與世界
歷史演化之起承轉合
當前中國崛起的背景與發展
中國特色成分與崛起之潛在影響
現狀:當前中國之潛在戰略佈局
現狀政策路線及其發展
戰略積極化之軌跡與潛在演進趨勢
帝國可能性與世界秩序之未來
未來:重返朝貢體系?
當代帝國研究與中國崛起
中國之帝國未來與可能範式
中國三部曲之二
帝國之翳:十六至十九世紀的中國與世界
序曲:遲來的遠航
一四○五 從太倉到古里
獨一無二的旅程
蒙古人遺產
朝貢體系之近代樣態
一五○九 從里斯本到麻六甲
舊世界與新時代
歐洲人的全球征途
東亞海盜騷動
一六○一 從澳門到北京
來自遠方的陌生人
火炮與傳教士
白銀貿易與中國
一七九三 從倫敦到承德
質變中的東亞與歐洲
新天朝及其敵人
帝國陰影下的十全武功
一八三二 從格拉斯哥到廣州
走下神壇的天朝
白銀與鴉片
戰爭資本主義
一八六○ 從克里米亞到北京
為了打開門戶的戰爭
新世界裡的中國
條約體制時代來臨
一八九四 從伊犁到漢城
兩難困境下的中國
藩屬危機與體系動搖
大門口的敵人
一九○五 從東京到武昌
新帝國主義瓜分浪潮
門戶開放與排外
從文化帝國到現代國家
終章:平行世界的終結?
中國三部曲之三
冷戰、霸權秩序與兩岸外交
從莫斯科到遠東 一九一八─一九四九
新時代、新蘇聯與新中國
國共的合作與分流
大戰陰影與安內攘外之挑戰
平壤之秋 一九四九─一九五四
猶豫不決的超級強權
屈從現實壓力的革命家
柳暗花明又一村
獨立與依賴 一九五五─一九六○
主權合法性競賽
歧路:走向獨立與深化依賴
三角關係質變及其影響
第三世界 一九六一─一九六五
美蘇兩極結構之鬆動
升溫中的邦交戰
不平靜的南方邊界
北京與曼哈頓 一九六六─一九七六
布拉格、珍寶島與華盛頓
國際地位大逆轉
從兩條線到一大片
關係正常化 一九七六─一九八一
後強人時期來臨
三角關係再度質變與重塑
兩岸外交消長之深化
巨變前夕 一九八二─一九八九
向錢看與外交理性化
冷戰三角最後一幕
統一問題之進展與挑戰
後冷戰 一九八九─二○○七
陰影下的新時代
慢慢走出去
另一場最漫長的戰爭
邁向戰國時代 二○○八迄今
畫上句點之冷戰秩序
中國崛起與美中區域對抗
不確定之世界均勢
後記
中國與歐洲的交匯,不只對雙方來說,對世界史而言也絕對是一件大事。
在沒有航空器提供快速運輸途徑,也沒有人造衛星可俯瞰地球,將世界各區域一覽無遺之前,位於歐亞大陸兩側的中國與歐洲,彼此幾乎隔著永遠不可能觸及對方之遙遠距離。儘管如此,早自西元前二世紀起,一條在一八七七年後才被德國探險家李希霍芬定名為「絲路」(Silk Road),穿越草原、沙礫、綠洲與荒漠的無名路徑,便以今日的西安作為起點,極其艱辛且充滿冒險犯難精神地慢慢向西延伸過去。與如今常見道路完全不同,這條跨國大道多數未經人工整理、沒有指標與里程碑,更因缺乏有效管理以致不斷重蹈「公共財悲劇」,在搭便車者與若干刻意破壞份子之威脅下,時斷時續,但在貿易商超人意志與貪婪動機堅持下,路徑末端最終觸及地中海東岸,包括大馬士革、君士坦丁堡以及埃及的亞歷山大港等地。
橫亙大陸走了七千多公里路,終究僅到了歐洲家門口,還差一步之遙。
與最初常識不同,後來人們發現,經歷超過一千年以上演化,所謂絲路早就超越一開始的路徑與規模,除了陸上通道之外,從西太平洋緣海穿越麻六甲海峽,橫渡印度洋直抵非洲東岸,商人不但將絲路展延至陸地外圍,甚至建構起一個涵蓋整個歐亞大陸之海陸貿易網路;這個網路在十三世紀末「蒙古時代」中臻於高峰,至於鄭和在一四一三年第四次遠航時抵達肯亞,則迎來了最後一波高潮。其後,隨著明朝轉而採取戰略收縮政策,草原蒙古勢力逐漸式微,蒙兀兒帝國主要侷限在次大陸北部,主導伊斯蘭世界的鄂圖曼帝國聚焦於突破基督徒的東歐防禦線,支援絲路之動能也日益下降。
在鄭和死於一四三三年第七次遠航途中之後,中國的海外活動雖軋然而止,幾乎就在同時,位於歐亞大陸另一端邊陲之蕞爾小國葡萄牙,卻啟動了海上探險事業,經過半個多世紀的奮鬥,達伽馬船隊在一四九八年繞過好望角,筆直朝向印度航去,從而掀開了歐亞大陸東西方關係的歷史新頁。
一五○五年二月二十七日,頂著一大堆頭銜自封為「蒙上帝洪恩,大海此岸的葡萄牙與阿爾加維國王,大海彼岸的非洲之王,幾內亞領主,衣索比亞、阿拉伯半島、波斯與印度的征服、航海與貿易之王」的葡萄牙國王曼努埃爾一世發下一道敕令,要求其遠征隊在印度建立一個永久性帝國,並以此控制整個印度洋的貿易。關於這個國家的雄心壯志與豐功偉業,在此就不多提了,重點是,隨著海上戰火持續蔓延與香料貿易之強烈誘惑,葡萄牙人乃橫渡孟加拉灣,然後從安達曼海南下前往馬六甲;一五○九年,繼兩百年以前的馬可波羅,歐洲人再度於此和中國人相遇。一五一三年,鄭和船隊抵達肯亞的一百年後,馬六甲要塞司令布里托派出一支船隊,成為首批抵達中國的歐洲人;四年之後,身兼藥劑師、作家與航海家身分的皮萊茲,則是近代以來西方第一個進到中國內地的官方使者,甚至曾到北京覲見明武宗。雖然葡萄牙最終未能與明朝建立關係,一五五三年占領之澳門,仍成為它在此後四百四十六年間,經營亞洲的重要據點。
話說回來,葡萄牙人來到亞洲,雖是中國與歐洲互動的一個關鍵時刻,實際上對雙方當下歷史進程影響有限。直到三個世紀後,隨著歐洲挾工業革命提供之新能量,再度推動新一波全球化浪潮,其結果既徹底顛覆了雙方在全球結構中的相對位置,亦帶來迄今人類或已無可逆轉的發展方向。值得注意的是,在此過程中,中國從原先居於睥睨天下自視甚高之帝國寶座,一度苟延殘喘於滿目瘡痍、瀕臨存亡之邊緣,近期則因其「再崛起」跡象而受到普遍關注:究竟中國在過去數百年的大轉型中扮演著何種角色?影響其應對策略與興衰起伏之主要因素何在?我們該如何去重新審視中國與整個世界之交流互動?又應如何去預測判斷中國的下一步作法?甚至藉此分析並預測世界秩序內涵之未來走向?
前述之一連串問題既充滿思考趣味,也具高度研究價值,進入新世紀以來,更吸引無數人加入討論行列。在此,一方面不希望落入以管窺豹之窠臼,亦期盼能拉開足夠歷史縱深,從愈發宏觀視野來捕捉完整之發展輪廓,個人嘗試透過「三部曲」之寫作設計,由遠而近來進行討論。在第一部中,主要先回到中國歷史本身,從西元前二二一年奠下之帝國框架雛型,以及其中最具代表性之若干個案,以長達兩千年之歷史長河作為背景,設法歸納並抽離出中國傳統之內、外政策原則。接著,在第二部中,則延續前述中國與歐洲之間,最初雖僅短暫有限交集,終究各自埋下關鍵性伏筆之歷程,描述雙方自十六世紀至十九世紀之碰撞,及其激發出之正負火花。最後,第三部試圖聚焦自二十世紀初迄今,在整整一百年當中,中國如何面對沉重之外部環境壓力,與既有世界結構和秩序之間如何妥協互動,又如何以過去四十年來經濟發展累積之能量,影響自己與全球之未來發展。
總的來說,個人雖希冀透過「兩千年、四百年、一百年」之視野釐清與轉換,逐步將目光聚焦至當下與可能之未來,但如同牛頓的名言「如果我能看得更遠,那是因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這一系列思考與書寫當中,也將努力汲取前人積累之智慧與思想啟發,並期盼以此拋磚引玉,讓更多人能正面理性地觀察此一問題。
是為序。
蔡東杰
二○一九年己亥暮春
於台中抱樸齋